【无删版】名校白富美之:皮卡迪利女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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皮卡迪利大街是伦敦最繁华的地标之一,一头连着海德公园,一头抵着皮卡迪利广场,街边还有全伦敦最奢华的丽兹酒店,那里的下午茶和蒂凡尼的早餐一样名声在外。三层点心被精心码放在银色托盘,自下而上分别是三明治、松饼蛋糕和水果塔。吃的顺序是从下到上由咸到甜,跟西餐从主菜到甜食顺序一样。最好吃的是英式司康松饼,不需刀切直接手掰,然后再配玫瑰果酱,艾玛,那味道就跟你结账时看到账单一样的震惊和难忘。这么高逼格的生活显然是无法天天过的,我第一次踏进丽兹酒店是和学姐一起见她的好友Y姑娘。
【丽兹下午茶】
学姐叫她Y小姐,事实上人家已经是香港L太,到伦敦是去时装周看秀。信息的不对称往往会让未知的生活很神秘,但面纱真揭开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。国内某著名女歌唱家去维也纳金色大厅开演唱会,后来是个歌手就想去维也纳唱,跟朝圣一样,实际上金色大厅场地租赁费五万欧元,你出的起你也能去。国际四大时装周,每年明星网红都大吹特吹,仿佛粘了边儿了就是地位的象征,门票更是被炒到十几万一张。实际上伢伢帮老板一家买GUCCI,一不小心买成了VIP,连续3年都发邀请函去看展。我去了吗?并没有。是我太高冷吗?不,主要还是食宿太贵。
【时装周邀请函】
Y小姐就是作为某品牌VIP被隆重邀请去的。我看到她的第一眼目光就停驻了,不是因为她汹涌的胸和妩媚的眼角,而是她芊芊玉指上的透明指甲油,在酒店穹顶的灯光下,折射出的亮光快把我眼睛闪瞎了。之后不管是丽兹和下午茶,还是在埃及风的哈罗德百货闲逛,亦或是在英皇佐治五世加冕原址的Harrods Georgian餐厅,她总是那么浑身幽香,举止优雅又言语斯文,以至于你看她去扫6000美金的限量小包,几十万港币的钻石手链都觉得很正常,正常得像我去抢打折促销的高露洁牙膏一样。那种对奢侈品的驾驭感,以及被富有生活滋养出来的淡定,让我忍不住戳了好几次一旁黑框眼睛中性打扮的学姐,用眼神告诉她:这TM才叫女人好吗?像九尾狐一样神秘的妖,再看我俩,简直是杨过遗弃的雕。
陪了Y小姐两天,我是各种见世面,学姐则是各种感慨,她俩是大学同学,伦敦上班又合租过几年,了解她的全部生活的学姐一直在感慨:这女人简直是脱胎换骨,不容易啊,总算熬到苦尽甘来了。听得我各种好奇,为什么要用“熬”字呢,是宫斗上位,还是把豪门老头熬死了。送走Y小姐的那晚,我俩挤在局促的民宿小床边通宵聊天,学姐唾沫横飞之间,一个和养尊处优的贵妇形象完全不同的Y小姐闪现在脑海中,至今难忘。
Y小姐是15岁就被送到英国读书的东北妹,也有人说是山东的,家里的规划是念伦敦政经进投行,但大一暑假刚结束她爸就进了局子,远在北京的房子都被查封,用学姐的话讲,连卫生间的瓷砖都被撬开,看看有没有藏钱。她妈最后一次给她打完钱,只交代了两句:1、以后要靠你自己了,爸妈爱你。2、一定不要回来,一定一定。电话打过去对方已经关机,过两天再打,已经空号了。
那个夏天对Y小姐来说真的是兵荒马乱,甚至还没来得及跟过去吃喝玩乐买买买的生活道个别,就要开始思考要赶快赚钱,为了赚生活费,她去学校附近油烟熏溅的火锅店打工,又赶小火车跑打折村代购,米其林餐厅早已是记忆中的梦,现实生活是老干妈配面条,精打细算,掐着人中过。
如果不是挨揍,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她估计要挨很久。她们学校的中国留学生有满脑子人生规划的学霸,也有无所事事的富贵学渣,她以前是风云人物,自从家里出事之后让平时就羡慕嫉妒恨她的女生们偷笑了很久。某天下课,一个背着新款LV包包的细腿女生,故意撞了她一下,然后一堆女生跟着偷笑。她神色恹恹的瞥了女生一眼,头也没抬的大声说:背假包也这么嚣张么。话音一落,人群里炸开了锅,细腿女生面子上挂不住,哭着打电话找男朋友,然后当晚就把Y姑娘拦在路上打了一巴掌。
那一巴掌改变了两个女生的命运,当Y得知细腿女生的男盆友是台湾来的二代时,她突然想通了自己的出路不在火锅店,而应该在男人间。很快的,她化浓妆,进夜店,鸡尾酒、朗姆轮番上阵,3天之后,细腿女生拎着假包在马路边哭,奔弛跑车上的男朋友一脸不耐烦,而副驾驶上面无表情坐着的正是Y小姐。和假包妹比起来,Y小姐的强势和眼界显然更有味道,白富美多的很,可Y这种把TOPSHOP和H&M混起来穿都不显土的女人,成绩好又肯拼,考试季还能代写作业,是个男人都会心动吧。
两人谈了一年多,台湾二代不仅帮她交学费付房租各种买单,还谈出了感情,他说家里在伦敦市区置办了公寓,等毕了业就跟她结婚。Y小姐眼含泪光的表示感动,嘴上却一声不吭,帮男人写作业也照旧收钱,字数多的论文价格还要加倍。宝岛男人深情是深情,花心也是真花心,趁着Y小姐面试找工作几天不照面之时,他借着酒意和洋妞亲到了一起。据说Y小姐得知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一直忍到他帮她把最后一学期学费交完,当晚她洗了把脸,又帮二代点了根烟,一边看着他吞云吐雾,一边摩挲着他的脸说:“亲爱的,来,我们谈谈。”
学姐说这两人分手时很惨烈,二代要给她买个爱马仕包做分手费,Y小姐说那多麻烦,还得去专柜鉴定,不如直接付现,然后伸出一个手要英镑五万。二代拿不出,找借口各种躲,Y小姐找了一帮大汉把他从教学楼卫生间里拎了出来,最后二代是把车卖了才凑齐,收到钱那天,Y小姐双手交叉在胸前,慢吞吞的对二代说:“我在你人生中出场了,收点出场费总应该的吧?你不在我这栽跟头,也迟早会在别的女人那里栽跟头,这点钱,就当是替你收的非义务教育学费吧。”
这么霸气的场面是事后人家描述的,学姐说没有亲眼看到,那时她和Y都找到了实习,决定在伦敦东找房子合租。学姐说分手后的一两个月Y都浑浑噩噩的,会在睡不着的半夜,倒上两杯烈酒,黑暗中和学姐一边对饮,一边发呆自述:“你知道么,分手其实不难过,我最痛的是,明明很喜欢他,却要装作只喜欢他的钱的样子。可能我这辈子在他眼里,都是个用钱就能买到的姑娘吧。”她说的时候语速明显变慢,一句一顿,像是脚踩刀尖、强忍着疼,说完一直哭,哭的像个丢了玩具的孩子。
靠着谈恋爱撬来的第一桶金,她衣着光鲜的一边实习工作,一边出入各种高级酒吧、拍卖会、私人宴会,私下里的兼职也没断,主要是两大经济来源,一个是留学生代写生意,最多时手下有十几个成员;另一个是做唐人街赌场的中间人,介绍赌客拿抽成,那里不仅是新移民的必去之处,也是不学无术二代们流连的场所。她本来就是二代,知道他们怎么花钱,当然也明白怎么赚他们的钱。关于她的感情生活也是众说纷纭,有人说她跟过唐人街的Black社会头目J爷,也有人说他俩只是合作关系,她混的高端富豪圈,并且最后还真搭上了香港富豪。真相到底怎样没人知道,只知道她永远活在生活的高潮里,不留一点点空隙。外表是一副英伦淑女范儿,内核则是干倒一切的精干。用她自己的话讲:日子不过的滋润,都对不起那些年涂过的口红。
学姐说你知道为什么我是Y在英国这么多年唯一的朋友么?因为我把她当男人,而她也没把我当女人。这货想交个真正的朋友太难了,不仅男人怕,女人也躲她,女人不仅会躲,还会带着自己的男人躲。她就是那种哪怕家道中落,也能活得像贾府的探春一样。如果说格力的董小姐是女人的一个极致:所过之处,寸草不生。那么Y小姐则是另外一种极致,而这句话,放在她的身上同样适用。
如果你觉得这就是个捞女的故事就大错特错了,Y小姐大学是和澳门赌王的女儿念的同一间,研究生的卡斯商学院更是全欧洲乃至世界顶尖,她还是一等荣誉毕业哦。被细腿女生打的鼻青眼肿的那晚,她擦完鼻血在教室看Financial Times准备第二天的presentation,和二代分手喝酒发泄哭成狗的那晚,酒醒了之后,她披头散发的看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的网面机经,她说要赶在早上9点的课之前,笔记至少过3遍。生活再一团乱糟,她都没忘记自己最应该做什么。她说,不要在意自己吃过的苦,因为一个行者是不会在意身上有多少块伤疤的。后来她工作调整去了香港,再后来她结识了富豪L先生,生了女儿,L先生经商之前是位著名的医生,前妻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,姓Z,她最出名的姐夫绰号李C人。
如果Y小姐是个男人,这么要强有野心一定会获得好多赞美,问题是她是个女人,而这些品质放在女人身上会引来非议。我一度这样想,直到想起了另一个姑娘,我刚到英国时,因为换汇结识了一个毕业后还签证过期也要留下的留学生妹,朋友圈照片看她很漂亮,换汇兼职赚到钱就去买名牌吃喝玩,某天另一个人急切的问我知道她住哪里吗?我说不知道怎么了,她说这妹子说是换汇,收到钱就把对方拉黑来骗钱,以前小打小闹欺负的都是留学生,这次耍了开K歌房和餐厅的本地华人大佬,人家一怒之下全城人肉。当晚那个女生就被抓到了,然后不知所踪,没人问,也没人敢问。
事后我忍不住向一位华人快递老板打听,他不屑的说:“这女人连大哥都骗,简直作死,不用问啦,要么就被分尸沉到河里,要么就被卖到欧洲红灯区啦。”那次回国探亲我特意转道荷兰停了一晚,拉着同学夜游阿姆斯特丹的那条著名一条街,一家家看到底有没有中国女生的面孔,如果有,至少证明她还活着。都是为人儿女,如果她妈妈知道她不在了该多难受啊,灯红酒绿的沿河街道,我边走边想,空气中飘着一股艾草香,嗅了一口问同伴这啥味道,我怎么感觉有点飘,他说卧槽快跑,是大麻的味道……
那个不知所踪的女生据传也是富二代,只是没有富到生活费能覆盖掉所有的高消费,于是她想到了走偏门,然后就没有然后了。以前我还觉得Y小姐那样的人太要强,经历这遭我倒觉得女人要强不是坏事,因为时代变了,想靠示弱和傻白甜过好生活已经不可能了,你强大了,至少命运还在自己手里。而你不够强大,搞不好连命都没了。
Y小姐后来真的像她妈妈嘱咐的那样,再也没回去过家乡;而那个换汇姑娘则真的是消失在异国他乡,想到这,我突然停笔转头凝视窗外,好久好久。久到出现一种幻觉,那些樱花开遍的红砖教学楼、还有浑身都是故事的女同学仿佛没有出现过。
“夜夜笙歌夜夜醉,绾绾青丝绾绾愁”,不服输不言弃的白富美姑娘,祝人生永远活色生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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